* 叶医生治愈进度（1/12）
前文：【有病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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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已经进去15分钟了。】AI提醒自己的人类搭档。
“是吗？我也觉得有点久。”叶修想了想，“不会是便秘了吧？”
【......这是脑内世界，而且他的身体指数目前显示平稳。】AI查了一下外部接在孙翔身上的监护仪，生命指标没有什么问题，【但是病人的脑部活动有些迟缓，大脑细胞不太活跃。】
“他平时不这样？”叶修问。
【不这样。这位病人的脑部活动一直是比较活跃的。】
“这样啊......”叶修突然想到什么，赶紧查看两台电脑上的荣耀更新程序，果然见进度条已经停在之前的数字上很久了，进展非常缓慢，“这可不行，别影响到正事了。”
【......】Dr.Zero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在自己的数据库里刷了一条弹幕：厕所里那个才您的正事，谢谢。
叶修盯了一会儿电脑屏幕，不满地曲起指节敲了敲桌面，像在提醒谁似的，严肃道：“别偷懒，工作呢，快跑起来。”说完就转身往厕所那边走，“我去看看他。”
在他离开以后，两台电脑上的进度条“啵”地一下开始加速向前跑动，右边显示百分比的数字跳得飞快。
39
“孙xian......总？”
叶修敲了敲卫生间的门。
等了一会儿，里面没有声音。
他拧起眉头，又敲一次：“孙翔，你在里面吗？”
还是没有回应。
【不会真的出什么事了吧？】AI小助手飞快地打开病人生命体征监护界面，依旧显示一切正常。
“你再不说话我报警了哦？”叶修说道。
过了一会儿，死气沉沉的开锁声传来，门终于打开了，门缝里慢吞吞露出一张幽怨的脸。
不知道他在里面发生了什么，至少现在看起来还行。叶修很乐观地想。
【你确定？】AI质疑。
“你没事吧？”叶修问他。
孙翔脸上抽动了一下，一副大受打击又非常空虚的模样，哑着嗓子回答：“没事。”
“难道真的便秘了？”叶修表示合理怀疑。
孙翔生无可恋：“......是。”
“解决了吗？”叶修非常关心。
“............”
“嗯？”
“......解决了。”孙翔忍辱负重。
“那就好。”叶修欣喜地说着，拉住他就往电脑那边走，“来来来，早更新好了，就等你呢。”
他话音刚落，原本还显示98％的进度条猛地一个挣扎，窜到了百分之百。
更新程序自动关闭，屏幕上跳出“荣耀”标志的特效，接着就进入了游戏开始界面。
而孙翔，根本没去看电脑，他只盯着被叶修抓住的手，温度从两人接触的皮肤一点点传过来，让他后知后觉地活了过来。本来以为经过这段时间的千锤百炼，加上今天晚上的死亡乌龙，自己的心理素质应该已经有了极大提高，没想到还是被一个牵手轻易撩拨了心弦。虽然之前是自己会错意，但是本以为玩完的时候，能牵手......也、也还不错。他小心翼翼跟着叶修走，手一动不敢动，就怕叶修察觉到把手放开。
“你想玩哪台？”走到电脑前，叶修很自然地放了手，孙翔有些失望，怅然若失地看看自己还留着热度的手心，红着耳朵尖心不在焉地回答：“随、随便吧。”
叶修便随意挑了一台电脑坐下，操纵鼠标开始登陆。
见他根本没看自己，孙翔失落地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发现屏幕上这个游戏界面十分眼熟，两台电脑桌上都安装了一个带有标志的读卡器，读卡器里分别插着两张游戏卡，他不由愣了一下，“这是......？”
“眼熟啊？”这下叶修终于舍得把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了，表情有些欣慰，“知道这是什么吗？”
“荣耀......”他几乎下意识就吐出了这两个字。
“想起来了？”叶修看起来更加欣慰了，像是看着不成器的儿子终于决定出去找工作那样。
被这么充满期待地望着，孙翔不想让他失望，努力搜索自己脑中关于“荣耀”的部分，眼前突然闪过一些繁杂的游戏人物打斗画面，却抓不住头绪，最后终于想起一点信息来，“这就是我们合作开发的那个游戏吧？”
“......”叶修笑了笑，“是啊。”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叶修的表情看起来没有变化，孙翔就是觉得他眼中明晃晃写着“爸爸对你很失望”。
孙翔踌躇了一下，本能地围绕这个游戏展开话题，“这么快就做出来了？”
“还只是测试服，不过我们可以提前玩到。”叶修很开心地说着，一边动作飞快地输入自己的管理员账号和密码，孙翔见他这么兴致勃勃，一反平时懒洋洋的状态，心里有点别扭，有种自己还不如一个游戏的感觉。
他腹诽着一个破游戏有什么好玩，不服地问道：“这游戏很好玩吗？”
“那当然。”叶修扭头看他一眼，“你自己玩玩就知道了。”
“我没玩过......”孙翔有些窘迫，按理说这是自家工作室做的游戏，之前又是他本人负责，不该对这个游戏一无所知，但他之前确实没上心过，后来又纠结叶修的事把项目推给了周泽楷，就再也没有过问了。不过这段时间以来，他学到的最重要一点就是，在叶修面前最好不要装逼，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老老实实承认不知道才是上策。
果然，叶修没有嘲笑他，反而探身过来在他那台电脑上输入了账号密码，孙翔有些不自在地微微后仰，又怕对方察觉，整个人僵在那里，目光不由自主地盯着前方叶修毛茸茸的后脑勺和他那半张好看的侧脸，叶修身上有一股淡淡的烟草味，不重，但也无法忽视，就好像这个人一样，神神秘秘，充满了莫测的吸引力，一不注意就晕头转向被他牵着鼻子走。
孙翔的心跳又有些快了。
直到叶修直起身，给他看屏幕里那个手执长矛的角色。
“诺，这是你的角色。”叶修说。
孙翔注意力还在叶修身上，闻言只是心不在焉地瞟了一眼，就再也移不开视线。
那个角色的长相应该只是一般游戏里的默认脸，并没有特别出众的地方，武器和装备倒是挺帅的，一看就很高级，但孙翔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却大受震撼。
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就是觉得站在屏幕里的这个小人无比熟悉，好像自己的目光曾经追随着他很久很久，他仿佛还能看见这个角色挥舞着手上的长矛大杀四方的模样，又仿佛自己就亲手操纵过它，但又有些陌生，因为在那种熟悉的操纵感里，自己操纵的人物虽然和这个很像，身上的装备又有一些不一样，再仔细对比，除了那件武器，几乎是完全不一样的装备，不，连武器都有一些微妙的区别。
那为什么还会觉得是同一个角色？
他不由得将目光移向人物底下的角色名——一叶之秋。
孙翔第一个反应是：一叶之秋应该是叶修的账号卡才对嘛，怎么让自己用？
第二个反应是：诶？仔细一想，应该更像是叶修那个双胞胎弟弟的名字吧，那人好像就叫叶秋来着，为什么会觉得这是叶修的？
第三个反应又变成：不对啊，为什么又觉得自己的账号卡也叫这个名字？
最后才意识到，这个“一叶之秋”好像有个错别字来着......
他本来就不是擅长思考的人，此时越想越昏，脑子里乱得很，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怎么了？”叶修凑过来看了眼，“是不是觉得有点不一样？那没办法了，我不太清楚你们后来改动的数据，只能按以前我用的时候那些参数来还原。”
他说这话时看着那个叫“一叶之秋”的角色，眼底带着一些怀念，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比平时柔软了许多，孙翔低头瞪着自己放在键盘上的手，这一刻他发现自己竟然没办法抬起头来直视叶修的眼睛，而且从心底里涌起了一股巨大的情绪，那情绪非常复杂，来得毫无道理，混杂着愧疚、羞耻和心虚，又有一部分激动和兴奋，冲得他脑袋越发乱糟糟，完全没办法思考。
“你......”他听见自己说：“你用这个号吧。”
“为什么？”叶修疑惑。
“......问那么多干嘛，反正你就用！”孙翔没来由的心烦意乱，明明是对叶修感到愧疚，却没办法好好表达自己的意思，反而语气恶劣，气急败坏，而这让他更加烦躁了。
他感觉脑子里仿佛有两个自己，一个不明原因地迁怒烦躁，另一个又一无所知，并且对自己的行为充满懊悔，这种抓不住脉络的患得患失令他越发焦躁，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叶修看了看他，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膀，这样温柔的触碰令他奇妙地平静下来。
“别多想。它已经是你的‘一叶之秋’了，应该是你最亲密的伙伴才对，你可以带着它去创造属于你们的光辉战绩，相信它，也相信你自己。”叶修说。
这句话的意思其实孙翔是听不太懂的，什么你的，难道它之前是别人的？但潜意识里却觉得自己听懂了，就像一道束缚许久终于被解开的枷锁，锁落下的瞬间，他感到心里莫名轻松了许多，就是鼻子有点酸，他不好意思抹眼睛，撇过头去嘴硬道：“你说可以玩一整晚的东西就是这个？”
“是啊。”叶修点点头。
“切，太夸张了吧，就是个游戏而已，能有多好玩。”孙翔不服气地嘟嘟囔囔，为了掩饰自己的触动下意识话多了起来：“你那两个黑眼圈不会就是玩游戏熬的吧？不想想自己多大年纪了，以为还是20出头哦，也不知道保养一下......”说着按下了“开始”按钮。
#然后他就真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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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怎么又输了！！”孙翔气得拍桌子，“再来！”
“你确定？”叶修瞄一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已经五点了。”
“！！！”孙翔一惊，赶紧去看时间，真的是五点。
这游戏有毒吧？竟然不知不觉都快天亮了。
他也觉得奇怪，就像自己以前玩过荣耀似的，根本不用看什么新手教程，叶修给他搞的这个角色是个满级大号，他一上手就熟练地操作了起来，甚至连这个角色的那些技能都完全了解该怎么使用，只是有一些微小的装备和武器属性有点陌生，不过玩了一会儿就适应了。
一开始叶修带着他去刷副本，打野怪，他和叶修配合起来也很默契，好像身体自己知道该怎么操作怎么配合，而且当叶修和自己是队友的时候，那种安全感简直不可言喻。因为叶修打起游戏来相当厉害，厉害到他甚至觉得那些BOSS有点可怜，不过并不奇怪，因为他的潜意识里好像认为叶修打游戏本来就应该特别厉害，让他惊讶的是自己，没想到自己能够跟上叶修的节奏，还能和他打配合，两个人一起大杀四方，让BOSS闻风丧胆。
我该不会是个隐藏的游戏高手吧？不玩不知道，原来我天赋这么高，不愧是我！他对自己的游戏表现相当满意，不知不觉就开始膨胀了，渐渐不满足于单纯的打怪，冒出了想要和叶修PK看看谁更厉害的念头。
说起来叶修这个叫“君莫笑”的角色真是太奇葩了，不仅装备奇葩，乱七八糟一顿乱穿，看起来花花绿绿的，有一种后现代抽象艺术的感觉，而且那个武器更加奇葩，竟然是可以变形的，要被他玩出了花来，猝不及防就换一个属性，以至于几乎所有低阶技能都能使用，跟个外挂似的，虐得BOSS嗷嗷叫。不过更外挂的还是叶修本人，虽然孙翔自认第一次玩这个游戏，但就是能看出来叶修对那些技能的选择和运用是炉火纯青的，甚至包括和BOSS之间的身位距离、技能持续时间、冷却时间、BOSS攻击范围、攻击方式、狂暴模式都被他烂熟于心，要是换做自己，孙翔代入想了一下，绝对做不到这样，光是在那么多功能相似又不同职业的技能之间选择哪一个就让他头疼了，更何况是瞬间操作，根本没有多少思考时间。
叶修这一手神操作令他越看越心痒，忍不住尝试着问：“你那个武器是什么东西啊？”
“千机伞。”叶修解答。
“能不能借我玩一下？”孙翔眼巴巴道。
叶修用眼角瞥他一眼，笑道：“行啊，打赢我就给你。”
孙翔立即兴奋起来，“来！”
于是他战意高昂地走进竞技场——
连跪五把。
“......这不科学！！”孙翔叫道。叶修就好像在他脑子里安了监控似的，想出什么招完全被对方预判了，每次以为抓到破绽的时候，下一秒就被教做人，简直恐怖至极！
“你是不是在我这台电脑里面放了什么木马程序？”孙翔不信邪。
“怎么可能。”叶修不屑道：“我是那种人吗？再说你自己不就是程序员，有没有木马你查一下就知道了。”
“我......”对啊！我是程序员啊！孙翔被这么一提醒，突然想起来自己根本不知道怎么查木马，反倒是对这个游戏熟练得不得了。这太奇怪了吧！难道我业务能力这么差？他陷入了自我怀疑。
“查出来了吗？”叶修老神在在地等着他完成人设。
“......”孙翔语塞，只能硬着头皮道：“既然你说没放就肯定没放，我相信你不是那种人。”
“哎哟，这么相信我？”叶修吃惊道：“真难得。”
孙翔脸上一红，赶紧转移话题：“我们再来！”
“还是别打了吧。”叶修真诚劝告，对着他做了个指脑袋的动作：“现在的你这里还不完全，打多少场也是我的手下败将，等恢复了还有点希望。”
他的意思是孙翔现在还处于梦中世界的人设里，记忆不完全，玩游戏虽然有本能但意识跟不上，不过孙翔不知道这些，只以为叶修是在嘲讽自己智商不完全，顿时整个人都炸了：“靠啊！你不要太嚣张！不是你自己反复跟我们强调的吗，任何竞技都不能说有十足的把握！”
说完他自己都愣了一下，叶修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不是今天才知道他玩游戏厉害吗？
“是啊，我一般就说到九成，做人嘛总得留点余地。”叶修谦虚道。
孙翔：“............”
我还就不信了！
他活动了一下手指，排除杂念，集中起精神，以顽强的意志再次向荣耀大魔王·超级BOSS发出了挑战！
[失败]
[失败]
[失败]
......
如愿以偿被虐了一晚上，到六点半的时候孙翔终于是撑不住了，开始哈欠连天，他平时作息习惯挺好的，毕竟不太习惯这样熬大夜，反观叶修依然精神奕奕，孙翔不禁担心起来，要是以后一起做床上运动，叶修精力这么好，我会不会满足不了他啊？那岂不是很丢脸，他一定会移情别恋的......可见已经熬得神志不清了。
叶修看他困得不行还要强撑的样子，很善解人意道：“今天就到这吧，睡一觉再玩。”
孙翔赶紧借坡下驴：“好吧，既然你困了，今天就先放过你......”他恋恋不舍地退出荣耀，忍不住感叹道：“这游戏太好玩了，等正式推出应该能火吧？”
“那当然。”叶修自信地说：“以后还会成立职业联盟，开展职业比赛，还会有世界级的比赛，你好好练，我一看你就是职业选手的苗子，到时候说不定能被选进国家队呢。”
被这么一夸，孙翔心中暗喜，嘴上却有些受不了地说着：“什么啊，那你这么厉害，不是更应该去打职业。”
叶修笑了笑，“真有眼光，我就是职业选手。”
“啊？？”孙翔本来只是商业互吹，没想听到这么一句，顿时愣住，总觉得哪里不对，“你不是叶氏的总裁吗？？？”难道，那个叶秋来叶氏不是为了抢叶修的位子，是代替他管理公司，因为叶修要去当职业电竞选手了？？？
这个人还有什么不会的？！不对，他要去当职业选手了，那岂不是以后都不能借合作的名义见到他了？孙翔震惊，瞌睡也没了，心里忽然慌了起来，仿佛叶修突然间离他特别遥远，远到两人处在不同的世界。
他刚才还夸我有天赋！
孙翔立刻想到这点，赶紧说：“我也想当职业选手，我们进一个队吧！”
“好啊。”叶修一看他如此开窍，立即接招开始忽悠：“那你就来兴欣吧，这是我的队伍，一看你就很有眼光！我们兴欣啊，冠军之师，前途不可限量。”
“这都还没有成立职业联盟，你就知道你会拿冠军了？”孙翔表示怀疑，但又隐隐觉得叶修说的是对的，就好像......就好像自己亲眼见过叶修捧着冠军奖杯似的。
“我对自己有信心。”叶修高深莫测地笑笑，“当然，也对你有信心。”
这样直白的重视令孙翔飘飘然仿佛在梦里。
他故作镇定地对叶修点点头，“我的水平，去打职业肯定也是冠军级别。你就等着吧！”
叶修正要点头欢迎孙翔加入兴欣，脑子里突然发出一声钟响，那钟声振聋发聩、绵延不绝，仿佛长鸣的警钟。
【叶先生，介入法则第三条明确规定，不得在治疗过程中对患者进行无关治疗的引导和暗示。】Dr.Zero严肃地提醒他。
“我引导暗示什么了？”叶修好无辜，好冤枉。
见他竟然不承认，AI冷酷地开始朗读他的百科资料——
【叶修，对荣耀网游全职业精通，有荣耀教科书、战术大师（四大战术大师中唯一的攻坚手）、荣耀之神的美誉。
荣耀网游第一批玩家，荣耀职业联赛初代选手，并创造了许多荣耀网游乃至赛场上的战术，也创造了各种职业的连招套路、押枪等多种技术性以及流派的打法。更一直是荣耀竞技网游公认的巅峰。
荣耀职业联赛第1~3、10赛季总冠军得主、第4赛季亚军得主。荣耀职业联赛历史上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三连冠王朝战队缔造者，荣获4届“最有价值选手”（MVP），两获输出之星、一次一击必杀、一次单挑之王，与苏沐橙从第4赛季~第7赛季连续四年被评选为“最佳搭档”。
第8赛季前期被逼退役，第10赛季携兴欣战队复出。在第10赛季从常规赛到总决赛的45场个人连胜（常规赛37连胜），开创了荣耀历史上的记录。同时带领一手创办的兴欣战队取得第10赛季总冠军，目前担任首届荣耀世界邀请赛中国国家队领队......】
“谢谢谢谢。”叶修谦虚状，“差不多就得了，再夸我都不好意思了。
Dr.Zero：【......】
卡顿了一下，它又开始念：【孙翔，第七赛季最佳新人，目前所属战队：轮回战队......】
【从资料可得，虽然目前病人和您同属中国队成员，但孙翔选手的编制依然在轮回战队，而资料显示，您已经退役了，退役前是兴欣战队的队长，请不要在脑内世界实施挖角猎头行为，破坏现实世界的秩序。】
“是啊！我都退役了，这哪能叫挖角啊！”叶修表示委屈，“充其量只不过是退役前辈给后辈的一些职业规划建议而已。”他一本正经地伸冤。
然而AI么得感情，继续用电子合成音念着：【根据介入法则第三条第2款规定......】
“行行，别念了。”叶修无奈求饶：“我不说兴欣行了吧。”
【也不得进行任何广告推广、洗脑营销行为。】AI铁面无私。
“知道知道。”叶修保证。
Dr.Zero在和叶修的沟通中第一次取得了上风，它沉默了一会儿，检测到一股异常波动的数据流，那些数据欢快地跳起舞来，它默默地去数据库里与人类行为进行比对，得出结论，这在人类情绪中叫做“爽”。
“我们兴欣根本不需要打广告好吧？冠军奖杯放在那里就是招牌。”叶修不忘补充一句。
Dr.Zero：【......】行8。
孙翔还在那里为即将和叶修成为队友而兴奋，就看到叶修沉默了一会儿，伸手过来沉重地拍拍他的肩膀，“告诉你一个遗憾的消息，我已经退役了，你还是好好待在轮回吧，轮回也不错，转会兴欣的事，等你醒过来再考虑。”
这是让我继续留在公司的意思吗？孙翔沮丧地塌下肩膀，而且还说让我醒过来再考虑，我明明就醒着，虽然有点困，又没睡着，这肯定是托词，比较委婉的拒绝而已......
诶不对啊，这游戏才刚开发出来，职业联盟都没有，叶修就退役了？他这么想着，总觉得哪里不对，好像脑子里有一块地方被蒙住了，那里藏着很重要的信息，他努力想要打开那个版块，想着想着，脑中突然钻进一个声音，吓了他一跳。
那好像是无数人的尖叫、欢呼，轰隆隆地灌进他的大脑，除了喧闹，根本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渐渐地，那些喧闹声渐渐汇合成了两个相同的字，无数人齐声喊了出来——
轮回！轮回！轮回！
这是什么？
怎么台下坐着这么多人？难道是哪一次轮回的新产品发布会？
他拼命在记忆里搜寻着以往新闻发布会的情景，却一团模糊根本想不起来，反倒是人山人海的场馆越来越清晰，耳边“轮回”的呐喊声越来越洪亮，人们狂热地注视着中央舞台，台上站着好几个人，光线太强看不清楚，只知道他们穿着统一的队服，那不是轮回的队服吗？
......轮回的队服？轮回是一支队伍吗？
他隐约感觉自己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分辨不出来。
这时舞台上亮起巨大的人形投影，他们穿着帅气的服装，手拿酷炫的武器挥舞着......很像刚才玩的那个游戏里面的角色。每一个角色出现，都伴随着台下的山呼海啸，直到最后两个角色投影出来，欢呼声达到了顶峰。
一个是戴着帽子手握两支枪的枪手，看起来有点像周泽楷，另一个更加眼熟，虽然装备不太一样，但是那柄长矛不可能认错，刚刚还操纵着它和叶修PK了一整晚，是......一叶之秋！
一叶之秋！
孙翔悚然一惊，这个名字像一道闪电劈进了他的脑海，忽然间想起很多和一叶之秋有关的画面。
叶修也不出声，就在那里默默观察着他的表情。
“他现在身体情况怎么样？”叶修问。
【脑部活跃度很高，情绪波动较大。】Dr.Zero进行着实时播报，又接通外部仪器观察了一会儿，赶紧回来告诉叶修：【病人身体已经出现一些动态反应了。】
“好兆头。”叶修很满意，“看来思路是对的，再接再厉。”
【您是对的。】Dr.Zero彻底服了，在那么多次实验中，叶修的唤醒方式是最大胆最冒险的，很多时候AI根本无法分析他的行动目的，按照病人的脑内设定，他的行动曲线是明显跳出规范的，谁也不知道那会带来转机还是危险。但结果显然非常喜人，这也是所有实验中病人实体产生反应最快的一次，通常只要出现动态反应，就意味着病人一定能苏醒，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叶修让孙翔去客房里休息，如果是平时能留宿在叶修家里孙翔可能都已经在想他们要不要收养一个小孩了，但今天他整个人被脑子里冒出来的记忆碎片搞得恍恍惚惚，有点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了，就这么呆呆地听话去睡觉。
“他醒来以后还会记得这些事吗？”叶修看一眼客房。按孙翔的性格，如果醒过来还记得脑内这个巨羞耻的暗恋故事，一定会尴尬得原地去世，国家队里边，孙翔和唐昊是最年轻的选手，他们两个虽然天赋很高，但大赛经验还比较少，心理素质比不上那些身经百战大起大落的老选手，越是年轻气盛就越容易被失败打倒，尤其是孙翔，平时看着拽得不行，其实心理还是比较敏感脆弱的，叶修也是最近才确定这件事。
因为以往在国家队里，除了训练，其他时间孙翔都会有意无意躲着他，先前他还以为是对方记着两次战败的仇心里膈应，这段时间在脑内世界里频繁接触才稍微多了一些了解，叶修倒是对这个年轻人有了新的认识——或许他的回避只是因为不好意思，觉得尴尬吧。
越是了解，他就越担心孙翔醒来后会因为梦里的事无法释怀，以至于杂念太多影响到后面训练和比赛的状态。
【一般不会。您是自主接入，一直保有清醒意识，也知道这是哪里，发生了什么，但对病人来说脑内世界的事就是他们深层睡眠中的一个长梦而已，梦只是短期记忆，醒过来睁开眼睛眨眼的瞬间就会忘记，这就好像电脑清理缓存一样，眨眼能够清理掉梦境的短期记忆。】Dr.Zero答道。
“一般不会？”叶修察觉到重点：“那就是说还是有可能记住了？”
AI顿了一下，老实说道：【是的，理论上说如果病人能够意识到自己在做梦，并且有意识地调动记忆，在醒来之后、睁眼之前通过梳理回忆梦境，就可以把短期记忆转变为长期记忆，但这只是理论而已，实际操作起来并不容易，光是从深层睡眠中挣脱出来意识到自己在做梦又不完全醒过来这一点就已经很难做到了，在目前为止的所有实验中，没有一例病人记得脑内世界的事。偶尔有病人残留着一些片段，也只会当作是记不清楚的模糊梦，大部分人只有在相似场景里才会引发既视感，甚至不会意识到那是梦里见过的。】
叶修点点头，没再追问。
——tbc——
